美國紀行：今日美國，暨其立國精神

不論川普或柯林頓上，美國的下場只有一個慘字。這，不僅全美國人民知道，全世界也都知道。

今天（星期日）上午九點，走進華盛頓國家大教堂。行禮如儀的事暫且略下不表，但牧師 Randolph Marshal Hollerith 所傳遞的信息，對鎮日探索美國今昔的我而言，等同舖上最後一哩路。

淒涼的是，宏偉壯觀的教堂大廳（目測可容納1,500人以上）裡，僅僅坐了區區400-500人；而這裡面還包括了一團約40人、中老年人占絕大多數、來自印第安納州的遊客。周日全家老小穿上最好的衣服去教堂唱詩歌聽牧師講道，在上個世代的美國是一種社會儀文（雖然我們清楚，即便去的人裡面，可能有大部分的只是「拿香跟著拜」，拜什麼？啊就跟著拜啊！）；而目前，在這兒教會裡的年齡層分佈，又讓我再想起歐美的音樂廳。年輕人，已近絕跡。剛講的「全家老小」亦已不復見。

（以下論述會將自己所認知的美國立國精神與基督教義作連結，對此不認同的朋友就別讀了）

Kingdom of Heaven 天國

Hollerith說，聖經中耶穌所傳講的信息核心是〔God’s Kingdom 天國〕；在這個國度裡，有公理、正義、和平，神也會擦去他的子民一切的眼淚，不再有死亡、悲哀、哭號、疼痛、因為以前的事都過去了（這是啟示錄裡的經文照抄）；只不過這個天國，目前並不存在於人間。
“We all wish to live in a nation that does not exist yet.”

我們都希望自己住在一個目前還不存在的理想國裡（舉世皆然吧？比方說房價要便宜、工時要短放假要多薪資要高….. 之類的）。既有此國度，自必有人民。那麼，能住在這樣的理想國裡的，僅限於品格無瑕的聖人？
“Saints are those who move on while bearing sins.”

帶著罪愆而繼續前進的，就是聖徒、就是天國的百姓。Hollerith舉的例子淺顯易懂：就連偉大的使徒、被耶穌指定為教會根基的彼得，也曾經在耶穌被釘十字架前，因為害怕被株連，而接著三次否認自己和耶穌的關係。違背良心、否認自己的信仰，這是何等大的人格恥辱！然而，這並不妨礙彼得成為教會的磐石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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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以下是我自己的解讀）

耶穌從死裡復活、並且將復活的生命與聖靈注入凡有信仰的人心中，縱使自己並非完人，但「靠著那加給我力量的，凡事都能做」；因此，只要力行貫徹，天國的一隅，是可以實現在人間的。這，不僅美國那些懷持信仰與理想的開國元勳、甚至包括當時及後代的美國人，都是堅信不移的。
這，讓立國未幾的美利堅，從20世紀開始雄霸世界。

美國精神，而今安在？

我那天tee time訂在8:22 am，一個人下場。選的是費城有個成立在1916、迄今恰巧百年的公共球場Cobbs Creek。
http://cobbscreek.golfphilly.org/

高爾夫的規則很簡單。站上梯台，把球置好，拿出杆子就往目標打。如果那一洞的標準杆是四杆，而你最後也是四杆就把球打進洞，那你就是「平了標準杆」，這很棒。如果只打三杆就進洞，當然更好，這叫「博蒂 Birdie」；打五杆才進，稍微差一點，但在業餘球友中也算不錯，稱為「柏忌 Bogey」…
我在美國，總愛打公共球場，遍地都有。在那兒打18洞，如果全程自己揹著杆子走、不租球車開，絕大多數都只要US$20左右；就算加了球車，也頂多加個十來塊。

公共球場，沒有杆弟幫你測距離、報碼數、看風向、分辨果嶺草紋與速度坡度、找你打出去的球究竟落在哪裡。

YOU ARE ON YOUR OWN.

同樣地，也沒有人會記你總共打了幾杆。你只需要記得一件事：不管中間過程如何，都得把球打進洞。記分表上，四杆洞你想記三杆四杆五杆隨你。儘管你知道，球打出界椿要罰杆、掉球要罰杆、在沙坑裡杆子沒打球先碰觸沙子要罰杆… 但是你該罰的杆數記不記進去，全是你的事。
然而，就算你前面不幸打了二杆爛得一塌糊塗，第三杆只要能救上了果嶺，接著又一推進洞，照樣平了標準杆。PGA場上，我們最喜歡看到這種奮鬥不懈的英雄。

不問艱難險阻、朝著目標前進、一肩扛起全部責任。這，是當年受人景仰的美國，而今安在？美國的年輕人到中生代，自顧已然不暇，還有心朝這兒想？

【本文由主持律師劉立恩律師撰於美國華盛頓】